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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清海宴(节选)杨远新 杨一萌 著

    作者简介:

    杨远新,男,汉族,1953年6月24日生,湖南汉寿县人,中共党员,毕业于武汉大学作家班,文学学士学位,国家一级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预防青少年犯罪研究会理事,湖南省作家协会第五、六、七届理事,湖南省首届公安文学艺术协会秘书长、湖南省公安文联理事,湖南省公安厅三级警监。曾任农业大队会计、中小学民办教师、汉寿县创作组创作员、汉寿县文联专干、汉寿县委农村工作队队员、《沧浪》主编、《小溪流》编辑、武汉大学作家班党支部书记、宁乡县公安局副局长兼严打办主任、湖南省公安厅户政管理处秘书科长、《当代警察》编辑部主任、副总编、副编审、湖南省公安厅人口管理总队副处级侦查员、湖南省公安厅人口与出入境管理局政治协理员、调研员、高级一级警长等职。1971年开始发表作品,迄今已出版长篇儿童小说《欢笑的碧莲河》《险走洞庭湖》(谢璞作序)《雾过洞庭湖》(杨汇泉作序)《孤胆邱克》(龚旭东作序),儿童小说集《落空的晚宴》(未央作序),长篇纪实文学《内地刑警与香港警方联合大行动》(田树德作序),长篇侦探小说《爱海恨涯》《东追西捕》《红颜贪官》《拟任厅长》,长篇报告文学《奇人帅孟奇》《创造奇迹的人们》(文选德作序)《县委书记的十五个日日夜夜》,中篇侦探文学集《特区警官》《中国刑警大扫黑》(浩然作序)《中国刑警在边关》(陈美兰作序)等各类作品1800余万字,2014年湖南人民出版社出版18卷本880万字《杨远新文集》(陈美兰作序)。曾获国家图书奖、公安部金盾文学奖首届一等奖、二届二等奖、三届三等奖、四届二等奖,文化部和全国妇联等六部委联合颁发的编辑奖、湖南省首届文艺创作奖、湖南省首届儿童文学奖等各类奖项58次。

    杨一萌,男,汉族,1982年2月28日生,湖南汉寿县人,隆化县政协委员,湖南省作家协会会员,美国机械工程师协会会员,留英博士,生物医学工程(骨骼整合)专家,修哪儿创始人及CEO,曾任对外经济贸易大学管理学讲师、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金融学讲师、中央财经大学经济学讲师。6岁开始文学创作并在《小溪流》杂志发表第一篇文章,《吃枇杷》、《竹园小屋》等多篇文章被《小学生优秀作文大全》(中国少年儿童出版社出版)、《全国中学生优秀作文选》(广西人民出版社)选载。17岁出版文学专著《朦胧年华》,27岁出版代表作《水晶苹果》,《青春》2002年4期首发,入选《新世纪文学选刊》,2009年5月被列入湖南省委宣传部儿童文学重点工程“小虎娃丛书”出版单行本。在生物医学工程、有限元技术等方面颇有建树,通过三维建模技术建立了世界上第一个基于CT扫描数据的人类下颌骨三维有限元模型,于2011年美国生物医学工程大会展示了该成果并发表了科研论文《人类下颌骨及假牙植入物的生物医学属性有限元分析及研究》。

    编者按:

    别人是先有长篇小说,后改编电视剧,杨远新、杨一萌则不一样,他俩耗费两年心血,打造出了40集电视剧《河清海宴》,又用一年时间,改编提炼为52万字的同名长篇小说。这里分享的是其中的第十九章。作者将新作首先在《走向》亮相,既是出于对家乡的深爱,也是企望得到父老乡亲的指教。

    内容提要:

    一个普普通通的刑事警察,凭借一双慧眼发现逃犯,孤胆跟踪恶魔,赚取众悍匪的信赖,与狼共舞,招招制胜。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年轻女子,临危受命,挑起了刑侦支队代理支队长的重任,率领队友们对越狱逃犯展开生死追捕。与之相反,那些手握重权的官员为了金钱,沦落为黑社会的保护伞。温如浪的黑色人生之旅无不体现出所有黑社会头目的共有特征。他在宾馆开房设赌,靠巨额抽头,监控牌面诈赌。他成立典当公司,披上合法的外衣,大肆放高利贷,干倒了多位闻名全国的私营企业主,将他们的18亿元财富,迅速聚敛于自己囊中,成为有名的现金王,谁也惹不起的黑社会霸主。他对不听命摆布的廉洁官员设陷阱,告黑状,逼得镇党委书记辞职回家,以织渔网养家糊口;县委书记不肯为他站台,他当众搧县委书记的耳光;副校长不为他建造的豆腐渣体育场馆签字验收付款,他将副校长活埋;他骗取银行4.7亿元贷款不还,银行行长愧对国家上吊自杀。他的丑恶行为,将当地社会风气毒化污染了20年。章建乐,全国著名的民办教育家、企业家,为人心善正直,创办的神鹰教育集团资产雄厚,被温如浪视为首个射猎目标,短短两年时间,3亿元借款变为12亿元债务,偿还稍不及时,便遭非法拘禁,最长一次关押达半年之久,曾三次被砍杀,最后一次脑袋被砍破,手脚被砍残,流血2000CC。最终,他陷入温如浪设置的民事诉讼陷阱,身负的12亿元高利贷,黑心法官判决为合法债务,所有资产被冻结。章建乐在全家老小的生命朝夕不保,神鹰集团随时濒临倒闭的情况下,奋起绝地反击,通过网上发文,向社会公开揭露温如浪的恶行。受到省委、省政府,直至党中央高层的高度重视和密切关注,从而为温如浪敲响了丧钟。经中央扫黑办挂牌督办,省委主要领导审慎批示,采取异地办案的方式,突破当地保护伞的重重阻挠,在人民群众的大力支持下,终将温如浪依法覊押。温如浪被捕的20多天时间里,面对公安民警的讯问缄口不言,负隅顽抗。他以2000万元买通看守他的警察,在强大保护伞的策应下,得以从壁垒森严的看守所内钻洞潜逃。专案组刑警金开虹无意间发现逃跑中的温如浪,本能地暗里跟踪,打入团伙内部,假装协助其逃往境外,很快博得信任,从其行为和口中彻底查清了背后所有的保护伞,为最后的打黑破伞、打财断血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温如浪逃跑的过程,就是保护伞暴露的过程。温如浪深知保护伞策应他出逃的真正目的,就是要尽快除掉他,永远封堵他的口,将全部真相掩埋。他主动改变了保护伞为他设计的逃跑路线,以假乱真,将一个个保护伞玩弄于股掌之间,使得那些保护伞为了保全自己,继续听命于他,乖乖地为他效命,一心送他出境。金巧云、金开虹充分利用温如浪与保护伞之间的复杂关系,将所有铁证全部掌握在手,然后采取果断行动,一网打尽温如浪为首的黑社会性质组织犯罪团伙及其背后的保护伞。金巧云代表着共产党人不是要做官,而是要奉献的忠诚本色。小说场面波澜壮阔,情节起伏跌宕,思辨深刻敏锐。作者以优美的文风,犀利的笔触,倾情塑造了刑侦支队代理支队长金巧云、公安局长古朝今、主管刑侦副局长常锐锋、扫黑大队长金开雷、普通刑警金开虹、汪伟博、骆芳茗等警察的英雄群像。形象地告诉人们,贪婪是支回旋镖,伤害别人的同时也伤害了自己。欲望是柄阴阳剑,刺向别人的时候也同时刺向了自己。这一切都曾在大海之滨,诗江水和伟江水两岸真实地发生。党中央英明决策,作出扫黑除恶的重大部署,一场亘古未有的扫黑除恶风暴席卷神州大地。金巧云所率领的扫黑专案组,以血与泪,谱写了一幕惊天动地的红黑大戏,一首扫黑除恶的英雄史诗,一曲太平盛世的美丽颂歌。

    作者题记:

    爱天下所有善良的人,被天下所有善良的人爱。恨天下所有丑恶的人,被天下所有丑恶的人恨。

    第十九章儿女情长

    第一节姐姐弟弟

    晚上6点,下班时刻,江滨市公安局机关食堂。这里与平时相比,突然变得异常热闹起来,那些平时不来用餐的民警,提前候到食堂,见到有投票权的民警就递烟,送卡,赠购物券,对没有投票权的民警则视而不见。

    一辆大巴停在主办公楼一侧。

    一位30多岁的女民警,睁大眼睛盯着从办公楼里走出的男女民警,看见有投票权的民警,就热情地迎上去,一把拉到大巴车前,塞给一壶仙菇油。

    送油女警:“这种仙菇油,是我老家的千年特产,祖上受神仙指点,熬菇提炼成油,日食一匙,长命百岁。一点小意思。”

    话没说完,她又拉住了一位从办公楼里下班出来匆匆往家走的民警,同样从大巴车里提出一壶仙菇油,硬塞进手中,嘴里重复:“这种仙菇油……日食一匙,长命百岁。一点小意思。”

    自从江滨市公安局拉开了公开竞选刑侦支队长的大幕之后,整个局机关表面看起来十分平静,暗里却充满了搏杀。尽管局党委三令五申,不许贿选拉票,违者将受到严厉追究。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总有人别出心裁。私下里,有的请吃饭,有的请洗脚,有的请按摩,有的请唱歌,有的送钱,有的送物。有的跑市局领导家里,有的跑市委市政府领导家里,有的跑省公安厅领导家里,有的甚至请来了公安部的领导家属游览中望山、诗江诗词公园、伟江伟人园。

    这时的刑侦支队代理支队长金巧云则在办公室里忙碌,她一心扑在“3.19”扫黑专案上,时刻想的是如何将黑社会性质犯罪组织头目温如浪尽快抓捕归案,如何将漏网的徐平等团伙成员一网打尽。她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更没有兴趣为了竞争支队长专门与领导,与民警联络感情。

    金开雷走进办公室,小心翼翼地提醒:“姐!现在是裁缝指拇顶针的时候了,你还无动于衷呀!”

    金巧云依然埋头审阅温如浪黑社会性质组织犯罪团伙案的390本卷宗,对搜集到的证据逐条,甚至是逐字地审查,寻找追踪温如浪的轨迹,布下天罗地网,确保一网打尽,除恶务尽,夺取扫黑除恶专项斗争的全面胜利。她连看也没看弟弟一眼,说:“别人都下班走了,你也赶快回家,帮弟妹分担一点家务事。”

    金开雷:“姐!没有付出,就没有获得。你不与同事,与领导联络感情,人家会认为你骄傲自大,目中无人,你再正派,你再有能力,也不会把票投给你。”

    金巧云:“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不同活法。你别操那么多心好不好?”

    金开雷:“如果你没有担任代理支队长,我也就不为你操这分心了。支队长位置空缺,代理支队长接位,这是顺理成章的事。眼下这么多人跃跃欲试,志在必得,你却鱼不动水不跳。一旦你不能顺利接位,让别人来当了这个支队长,我的脸往哪里放?!”

    金巧云:“我活着又不是给你撑脸面的。”

    金开雷:“姐你也太固执了,做什么事都是我行我素。这样下去,你会吃亏的。”

    金巧云:“就你爱管闲事。你看看小弟开虹,他从来就不对我提起这些事。”

    金开雷:“他社会阅历没有我的广,大脑比我简单。”

    金巧云:“大脑越简单,活得越轻松。你大脑这样复杂,你不觉活得很累吗?”

    金开雷:“开虹就因为大脑简单,不是出问题了吗?”

    金巧云:“现在不是说开虹的时候。”

    金开雷:“那你也得站在老爸老妈的角度想一想,应该拼尽全力当上支队长,让二老扬眉吐气呀!”

    金巧云:“你别拿老爸老妈说事。他们可没有这样要求我。”

    金开雷两手一摊:“我的好姐姐,就算我求你,接受我的建议,抓紧公关,与上下联络感情,行不行?”

    金巧云站起身子,也两手一摊:“我的好弟弟!就算我求你,接受我的建议,赶快回家,帮你爱人做点家务事,指导你儿子做作业,行不行?快走吧!快走吧!”

    金巧云硬生生将金开雷推出了办公室。她关紧门,转身背倚门板,双手抱肩,长出了一口气。

    走道上,金开雷心有不甘地往前走了几步,好像想起了什么事,又立即折返,走近代理支队长办公室门口,抬手敲门,轻声呼唤:“姐!”

    金巧云拉开门,伸出半段身子:“你怎么又来了。看你讨厌不讨厌?”

    金开雷强行挤进门里。

    金巧云:“你怎么赶都赶不走?”

    金开雷:“嘿嘿!谁叫你是我姐姐呢?!”

    金巧云:“还有什么事?”

    金开雷显得十分可爱,大声提醒:“姐你今天还有一个特殊任务,千万别忘记了。”

    金巧云看着金开雷,满脸疑惑不解的表情:“什么特殊任务?”

    金开雷:“看看,你又忘记了吧!”

    金巧云:“你快说,究竟还有什么特殊任务?”

    金开雷:“甜妹班上今天召开家长会,这是甜妹进入初中后的第一次家长会,你千万别忘记了,一定要去参加。”

    金巧云:“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会忘记呢?”

    金开雷:“我是担心你忘记嘛,给你提个醒。”

    金巧云:“家里别的事我可能忘记,但甜妹的家长会我是绝对不会忘记的。我后半生的幸福全寄托在她身上。我现在不付出,将来哪有回报呢?”

    金开雷:“你好像从来就没有忘记过似的!”

    金巧云:“那是极个别时候嘛!当我正在真枪实弹地抓捕犯罪嫌疑人时,哪还顾得上家长会?你别在这里揭我的短处了,快回家吧!”

    金巧云又把金开雷推出了门。

    金开雷站在门外不肯走,涎着脸皮要求:“姐!我要去你家吃饭。”

    金巧云:“弟妹做好饭了,正等着你回家吃现成的呢!”

    金开雷:“她做的饭菜,没有你做的好吃,弟弟就最爱吃姐姐做的饭菜。”

    金巧云:“大姐和二姐做的饭菜都远超我做饭菜的水平,比我做的好吃多了,你去大姐,或是二姐那里去吃吧!”

    “我今天就想吃你做的饭菜。”金开雷敲门,“你不答应给我做好吃的,我就不走。”

    金巧云拉开一条门缝,对金开雷责怪道:“你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老喜欢粘着我。”

    金开雷强行挤进门里,涎着脸皮回答:“谁叫你心疼我嘛?!”

    金巧云:“当初古局长安排我进刑侦支队任副支队长时,我提出的唯一条件就是把你调出刑侦支队,姐弟不能在同一个单位工作。可古局长说你是破案能手,刑侦支队的骨干力量,把我调进,把你调出,岂不是九退一还一。我就无话可说了。”

    金开雷:“没想到你还这么狠心过。”

    金巧云:“我现在求求你好不好?”

    金开雷:“你求我什么?”

    金巧云:“求你别像小时候那样总是粘着我。”

    金开雷:“我也求你给我做顿好吃的。”

    金巧云:“你把温如浪抓回来之后,我一定给你做一顿好吃的。”

    “一言为定。”金开雷向姐姐伸出右手小指,“拉钩!”

    金巧云:“你儿子都几岁了,谁还跟你拉钩。”

    金开雷:“我抓回了温如浪,你给我做什么好吃的?”

    金巧云:“只要你抓回了温如浪,想吃什么,我给你做什么。”

    “我想吃清炖甲鱼。”金开雷做出吃清炖甲鱼的样子,“真好吃!好香好甜呀!有姐姐味!”

    金巧云:“不过我有个条件。”

    金开雷:“什么条件?”

    金巧云:“必须是你亲手抓的甲鱼。”

    金开雷:“这个没问题。抓甲鱼是我的绝活。”

    “就这样说好了,你快回家去吧。别在这里粘糊我了。”金巧云说着,又把金开雷推到了门外,立即把门关紧。

    第二节温馨的晚餐

    落日西沉后的江滨市公安局溪源分局机关民警宿舍,晚霞映照,灯光齐明。

    金巧云回家,轻轻悄悄地开门,进入客厅,一身疲惫地朝沙发上落座,她没想到女儿就睡在沙发上。她一把抱起甜妹,亲了亲女儿的脸。

    沈致甜:“妈妈!你又上案了是吗?”

    金巧云:“妈妈身为刑警,上案是家常便饭。你别放在心上。”

    沈致甜:“我是看你又没按时下班回家。”

    金巧云:“妈妈为了追捕一个黑社会头目,就回家晚了一点。你别见怪。来,让妈妈检查一下你的作业吧!”

    沈致甜:“好呀!好呀!”

    沈致甜拉开自己的书包,拿出几本作业,递给金巧云,甜甜地说:“请妈妈检查。”

    金巧云翻看作业本,脸上挂满幸福的微笑:“哇!全是100分呀!我女儿真棒!”

    她一把将女儿搂进怀里,朝她美丽的脸蛋上亲了又亲:“你爸爸回来了,一定会重重地奖励你。”

    沈致甜:“我不要他任何奖励。我只要他每天按时回家,一家三口在一起吃晚饭。”

    金巧云:“你爸爸是开发区的一把手,工作时间忙不赢,下班了还有各种接待要他出面。你别怪爸爸啊!”

    这时,沈正达推门进屋,乐呵呵地说:“是甜妹怪爸爸没有按时回家吃晚饭吧!”

    金巧云:“没有,没有,甜妹最理解爸爸了,她怎么会责怪爸爸呢?”

    沈致甜迎上前去,扑进爸爸怀里:“爸爸!”

    金巧云对沈正达吩咐:“你看看女儿的作业吧!我做饭去了。半个小时候后开饭。”

    沈致甜:“妈妈做饭快,不愧是金半点。”

    沈正达:“今天不用做饭了,我这儿有打包。”

    金巧云:“你还是注意点形象,别把没吃完的打包往家里带。”

    沈正达:“我看到那么多没吃完的东西就心疼。我要手下人不浪费,我自己得带头示范嘛!如今我手下的人都习惯打包了,我就再不用打包往家带了。”

    沈致甜:“你这不是又打包了吗?”

    沈正达:“这是我花钱点的你们母女最爱吃的。”

    沈致甜:“爸爸你请客呀!”

    金巧云:“甜甜,这是爸爸体贴妈妈。我给你爸爸打电话,让他知道我正在研究案子,要晚一点回家。你爸爸就从外面点饭点菜带回家了。正达你说是不是?”

    沈正达:“知我者,老婆也!”

    金巧云:“你别听了表扬就飘飘然,油嘴滑舌。你赶快解包,我拿碗筷,甜妹摆好桌子,抓紧开饭。吃了饭,我得赶紧去参加甜妹的家长会。”

    沈正达:“我去参加家长会吧!”

    金巧云:“事先说好了的,今天的家长会我去参加,不能随意改变。你以后有的是机会。”

    沈正达:“这个家是你说了算,一切听你的。”

    金巧云斜视了丈夫一眼,嗔怪的语气:“口是心非。”

    沈正达:“我哪次没听你的呀?”

    沈致甜:“我可以作证,爸爸处处都听妈妈的。”

    一家三口都发出大笑。

    金巧云手脚麻利地布置餐桌,摆放碗筷,安顿饭菜,一切就绪后,她对客厅发出招呼:“同志们!开饭啰!”

    沈正达牵着女儿的手,从客厅走进餐厅。

    一家三口入座。

    餐桌上,一家边吃边聊。

    金巧云关心地对丈夫问道:“你不是说上级领导来开发区检查指导工作吗?你怎么没陪同用餐?”

    沈正达:“现在不像以前了,有了严格的接待陪餐制度,单位一把手不必逢客必陪了。这样一来,我陪餐的时间就大大减少了。以后回家陪你们吃饭的时间会越来越多了。”

    金巧云:“希望成为新常态。”

    沈正达:“只要形成制度,就不会改变了。”

    金巧云放下碗筷:“我要参加家长会去了,你们父女俩慢慢吃。”

    沈致甜送妈妈到门口,一边挥手,一边说:“妈妈!我和爸爸等你回来!”

    她给妈妈抛了一个飞吻,目送妈妈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弯处。

    金巧云向女儿抛了一个飞吻,匆匆下楼,走进灯光照亮的林荫道。

    三五结伴的离退休老干部和在职民警、家属,或散步,或小跑,与她迎面相遇。

    金巧云礼貌地与他们打招呼,脚步却未停止,一线风似地穿过机关院子,走进院门一侧的单车棚里,推出自己的单车。

    她将挎包放进车篮里,推车经过院门,与值班室的保安点头招呼。

    金巧云推车出了院门,跨上车,驶入大街,飞驰而去。

    第三节诗墙拓展了侦查员的新思维

    夜,华灯初上。

    金巧云骑车来到诗江诗词公园的东北门,下车,将单车存入免费停放处,步入公园门。

    她兴冲冲往公园里面走,步行穿过公园,从西北门出去,抵达京华中学,与骑车绕行诗江诗词公园,到达京华中学,还能节省8分钟时间。这8分钟的时间里,她还可以欣赏诗墙上的美好诗章和奇妙书法。同时还兼顾锻炼了身体,增强了腿部的运动能力,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

    金巧云甩开大步,兴冲冲往公园里面走,诗江吹来的风,撩起她一头秀美的齐耳短发,江面返射的彩灯,照亮她俊俏的脸庞,江边的垂柳,衬托出她昂首挺胸的英姿。

    她来到一往情深的诗墙,突然从诗墙下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她面前。她一怔,看清高大身影的面目后,用嗔怪的口气问:“你怎么在这里?”

    高大身影就是金巧云的大弟金开雷。姐弟俩边走边轻声对话。

    金开雷:“你不是说,我抓回了温如浪,就奖励我,亲手给我做清炖甲鱼吃吗?”

    金巧云:“我是说过。你在这里,与我奖励你吃清炖甲鱼有什么关系?”

    金开雷:“我一边参观诗墙,一边启发自己的追捕思路。”

    金巧云:“你又不会写诗,没想到你还这么浪漫。”

    金开雷:“姐!你喜欢这诗墙吗?”

    金巧云:“我当然喜欢。你姐虽然不会写诗,但非常喜爱这两公里诗墙上镶嵌的1万首古今名诗,每一首诗都是由当代顶尖级书法家书写,同样由当代顶尖级雕刻大师用大理石雕刻制成,尔后上墙。只要是中华儿女,你说有谁会不喜欢呢?”

    金开雷:“是呀!我也是非常喜欢。这一浩瀚工程经历20载完善,目前仍在发展中,诗墙将随时代的延伸而延伸。”

    金巧云:“这诗墙原本是一道城市防洪大堤,因原江滨市文化局长、龙寿县人伍顺生一个美好的创意而提升为举世罕见的艺术瑰宝。”

    金开雷:“诗墙建成以来,一下就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每天不同肤色的游人络绎不绝,极大地提升了城市品位,极大地拉动了社会经济发展,被载入世界吉尼斯之最。市委、市政府鉴于伍顺生的这一重大贡献,奖励了他5万元。”

    金巧云眼里欣赏诗墙的同时,心里想了许多。她对自己的弟弟说出了此时心里的所思所想:“开雷呀!我每次面对诗墙,都会触发我的深思,受到很多的启迪。我此时产生的联想是,诗墙告诉我,一切进步,靠的是大胆地想象和全新的创意。那么侦查破案,追缉逃犯,何尝不是如此。一切犯罪嫌疑人,都具有超出常人的智商,再加上阴险、奸诈、狡猾的本性,如果按常规手段与其较量,是不足以取胜的。”

    金开雷:“姐,我也正是这样想的。尤其是像温如浪这样的黑社会性质组织的一号头目,能够笼络和号令几十个团伙成员,俯首听命,甘心卖命,可见他的智商、思维、手段,均超乎寻常。”

    金巧云:“所以,要将他缉捕归案,必须破常规,出奇招,用妙计。”

    “哎呀!我们姐弟想到一起去了。这叫英雄所见略同呀!”金开雷说着,主动伸出手,与姐姐击掌。

    金巧云:“你别抬高自己。你也不是英雄,我也不是英雄。”

    金开雷:“英雄并不是天生的,英雄是逐步成长起来的。我只要坚持追求进步,说不定哪一天就成了英雄。”

    金巧云:“好啦,好啦,我没有时间跟你讨论这些了。我要赶快去参加家长会了。”

    金开雷:“姐,我还有句话要跟你说呢!”

    金巧云:“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不听。你也别说。”

    金开雷:“姐,刚才我俩不是统一认识,无论做什么,要想成功,都必须出奇招吗?你竞争支队长要想成功,也必须破常规,出奇招。”

    “你别说了,我不听。”金巧云说着,甩开金开雷,大步朝前走去。

    金开雷追上去,耐心地说:“姐,看看你的那些竞争对手,为了取胜,都采用了各种意想不到的手段。你如果不听我的建议,一意孤行,你将会一败涂地。”

    金巧云突然站住,严肃地对弟弟说:“我的好弟弟!姐姐多谢你的好意。你如果想帮助我竞争取胜,你就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追逃工作上,替我把温如浪尽快抓捕归案。”

    她朝弟弟胸前用力擂了一拳,加重语气:“你听清姐姐的话了吧!”

    金开雷点头。

    金巧云迈开双腿,朝诗江诗词公园的西北门走去。

    金开雷盯着姐姐的背影,自言自语:“好吧,我听你的!”

    金巧云大步流星地走近诗江诗词公园西北门,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不是省厅刑侦总队的邵副总队长吗?由市局治安支队的骆副支队长陪同,为什么没与她这个刑侦支队的代理支队长会上一面呢?是因私吗?她马上联想到当前的竞争局面,骆副支队长参与竞争刑侦支队长,邵副总队长莫不是来替骆副支队长活动的。金巧云知道邵副总队长与副市长、市公安局党委书记、局长古朝今、与市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凌升浩之间的关系非同寻常,他们在大学期间就是有名的铁三角。

    金巧云问自己:要不要与他们打个招呼呢?他们也看见了她,好像没有与她打招呼的意思。她何必自讨没趣。她如果继续迎上去,双方都会很尴尬。她想:算哒!还是回避为好。

    她借助往来人流,遮挡住自己的身子,侧转步,靠边,朝西大门出口走去。

    金巧云走出西大门,直奔京华中学。她一边走,又一边责怪自己:是不是自己太多心了,太敏感了。人家邵副总队长、骆副支队长也许根本就没有看见你,所以才没有与你打招呼。人家邵副总队长来江滨,也许是公差,也许是因私,根本不是为了骆副支队长竞争一事而来。也许邵副总队长今天时间紧,没来得及上刑侦支队,留待明天的行程安排。

    金巧云嘱咐自己,人要活得潇洒轻松,就不要把涉及到自己利益的事情想得那么复杂,简洁简约的活着,是人生的最高境界。

    这时京华中学出现在她眼前,她洒脱地朝学校大门走去。

    第四节做官场上的女人最难

    沈致甜送走了妈妈,关上门,回到餐桌,天真地对爸爸问:“爸爸,你想不想你的妈妈呀?“

    沈正达:“怎么不想?当然想啦!做儿女的哪有不想自己妈妈的?!这个周末,我们一起去乡下看望爷爷奶奶好不好?”

    沈致甜:“太好了!就不知妈妈周末会不会上案?”

    沈正达:“不会的,我们江滨市的治安状况在全省是最好的,发案率每年都在下降。”

    沈致甜:“其中有妈妈的功劳吧!”

    沈正达:“是全市人民共同努力的结果。当然也少不了你妈妈的奉献。甜妹快把饭吃完,爸爸陪你一起温习一小时功课,你就上床睡觉好吗?”

    沈致甜:“我要等妈妈回来。”

    沈正达:“家长会议不会太久,你睡觉时,妈妈就回来了。”

    这时,京华中学初48班教室里,几十位家长端坐在自己孩子的课桌上。班主任吴琴玉老师站在讲台上,主持召开学生家长会。金巧云端坐在女儿沈致甜的课桌上,全神贯注地听班主任老师介绍学校和学生的情况,并且边听边记。

    吴琴玉:“我们学校是百年老校。虽然资格很老,但时刻焕发新的生机,我们实行的是初中高中连读,不是以一次性考试决胜负,而是注重平时的学习成绩,结合学生的兴趣爱好,实行学分淘汰制。远的不说,只说近五年来,我校的高考升学率一直保持在全省第一名,北大、清华、武大等名校的录取比例,占到了7成以上。我讲这些并不是炫耀,而是要让各位家长吃一颗定心丸。也就是说,你把孩子放心交给我校,我校就会尽心尽力地把你的孩子培养好。前提是老师家长密切配合,培养孩子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五年后,你的孩子进入名牌大学深造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全体家长报以热烈的掌声。

    吴琴玉:“我再重复一遍,你如今在孩子身上有什么样的付出,你将来就有什么样的回报。我希望在座的每一位家长,都不要因工作忙而忽视了自己的孩子。把自己的孩子培养好,也是你工作的一部分。如果我们每个家庭的孩子培养出来都是栋梁之材,而不是社会垃圾,我们的国家该会有多么的美好!所以说,培养好自己的孩子,就是在替国家分担责任。如果连自己的孩子都培养不好,那还谈何干好工作,那还谈何与人相处,那还谈何领导好一个单位。”

    吴琴玉停下来,扫视整个教室。她从每一张面孔的表情看得出,每位家长的内心都受到震撼。她接着说:“这就是我今天在这个班的第一次家长会上要说的心里话。”

    家长们报以经久不息的掌声。

    金巧云开完家长会,高兴地回到家,正好沈正达辅导女儿沈致甜做完了功课。夫妻俩一起安排女儿上床睡觉,各自在女儿脸上吻了吻。

    夫妻退出女儿卧室,带拢房门。

    沈正达:“家长会为何这么快就散了?”

    金巧云:“吴老师讲话,简明扼要,直切主题,一点都不像你们当领导的作报告,尽是些假大空,官话套话,又臭又长,不解决任何实际问题。”

    沈正达:“你讽刺别人的同时,别忘了你也是领导干部。”

    金巧云:“我只是个工头,算不上领导。我要是当了领导干部,只干实事,决不空谈。”

    沈正达:“你这么佩服吴老师,她都说了些什么呀?你给我传达一下吧!”

    金巧云从自己的挎包里掏出记录本,递给丈夫,并靠近他身边,指着本子上:“全部记录在此,一字不漏。你自己好好看看,深刻领会吧!”

    沈正达接过,认真地阅读。

    金巧云倚靠在丈夫肩膀上,表现出特别的亲热。

    沈正达:“你今天怎么对我这么好呀?”

    金巧云:“我哪天对你不好嘛?”

    沈正达:“今天似乎有点特别。”

    金巧云:“你的警惕性很高嘛!”

    沈正达:“我长年在女刑警身边做卧底,警惕性能不高吗?”

    金巧云伸出手指,对准沈正达额头上轻轻摁了一下:“就你嘴贫。”

    沈正达:“事实求是嘛!”

    金巧云从挎包里拿出自己的竞争演讲稿,说:“请沈书记替我斧正把关。”

    沈正达:“我说嘛!原来有求于我呀!”

    金巧云:“我才不求你嘞!”

    沈正达:“你这不是求我了吗?”

    金巧云:“我是害怕给你沈书记丢脸。我如果演讲失败,你怎么见人呀?”

    沈正达:“我看你还是别参加刑侦支队长的竞争算了。”

    金巧云:“为什么?”

    沈正达:“你真心想听我的意见?”

    金巧云:“我什么时候在你面前不真心过?”

    沈正达:“那我讲了真话,你如果听起来刺耳,不许生气。”

    金巧云:“那你就别讲了,我听了肯定会生气。”

    沈正达:“我还没有说,你还没有听,怎么就知道会生气呢?”

    金巧云:“因为从你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沈正达:“你这是在骂我。看我惩罚你。”

    二人追打。沈正达双手搂住金巧云,一阵狂吻。

    金巧云:“你为什么不同意我参加竞争?担心工作责任重了,顾不上你和女儿。”

    沈正达:“那倒不是主要的。”

    金巧云:“什么是主要的?”

    沈正达:“其实你也知道。”

    金巧云:“我知道什么呀?”

    沈正达:“如今官场风气不正,人们对女干部上位,总不是从正面去看。特别像你这样姿色出众的女子,人们更加会朝邪门歪道上联想。”

    金巧云:“身正不怕影子歪。人家爱怎么说,那是人家的事。我不能因为人家而活着。越是官场风气不正,越要挺身而出,与这种歪风邪气作斗争,还官场风清气正。”

    沈正达:“我说了你会生气吧!”

    金巧云:“如今这社会做一个女人真是太难了。特别是做官场上的女人,比做任何职场上的女人都要难。”

    沈正达:“我就是看你太难了,所以于心不忍。”

    金巧云:“你如果不掺杂别的杂念,真心地心疼我,对你的意见,我可以考虑。”

    “老婆你真好!”

    沈正达边说,边对妻子来了一个公主式的搂抱,走进卧室。

    第五节母子有约

    江滨市公安局民警宿舍,金开雷宅。

    金开雷经过一夜的考虑,早晨起来就给母亲打电话,手机联接通了,却没有人接听。

    妻子崔柳艳一旁提示:“老爸老妈应该开始晨练了。妈妈没接,你拨老爸的手机吧。”

    金开雷:“老爸耳朵背,跟他说话像打雷似的,很费力气,还是拨老妈的手机吧!”

    崔柳艳:“你赶快再拨唦!”

    江滨市公安局溪源分局大院正中,一座小巧玲珑的花园内,红花绿草,小桥流水,宁静而又充满勃勃生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在花园内专心致志地晨练。

    周有民在绿茵如毯的草坪上打太极拳。他一旁的圆形水泥桌上,手机发出鸣叫,紧接着传出歌声《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

    周有民耳背,完全没有听见手机铃声。

    金开雷挂断手机。

    崔柳艳投以询问的目光:“妈妈怎么说?”

    金开雷朝崔柳艳摇了摇头:“手机开起的,没得人接听。”

    崔柳艳:“有可能爸爸把妈妈的手机拿走了。”

    金开雷:“是的。他经常这样出错。”

    崔柳艳:“爸爸耳朵背,拨一次他听不见。”

    金开雷:“我再拨。”

    一条碧澄的溪水,穿过江滨市公安局溪源分局中心花院,潺潺流淌。

    金为凤在溪水旁专心致志地舞剑。一阵《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的熟悉歌声吸引了她,转头看见十几米开外圆形水泥桌上的手机,她赶紧奔了过去。她放下剑,抓起手机。

    恰在这时,手机停止了鸣叫。

    金为凤冲着一心打拳的周有民数落,语气里充满了责怪:“你这个糟老头子,打雷都听不见,偏偏还喜欢把手机拿错,要是误了大事,我看你背得起责任啵!”

    说着,她坐在圆形水泥桌旁的石凳上,紧握手机,回拨儿子金开雷的电话。

    江滨市公安局民警宿舍,金开雷宅,一阵手机鸣叫。

    金开雷:“是妈妈打过来的。”

    崔柳艳:“快接!快接唦!”

    江滨市公安局溪源分局中心花院。

    金为凤:“开雷呀!我是妈妈!儿子!你这么早来电话有什么事呀?”

    金开雷:“妈妈!今天是星期六。你打电话给巧姐,要她回娘家吃顿饭吧!”

    金为凤:“有什么事吗?”

    金开雷:“见面再说吧!你和爸爸商量一下,看这样安排可以啵?”

    金为凤:“商量他干什么?家里的事妈说了算。我昨天买了一条11斤重的鳡鱼,正想要你们兄弟姐妹五家都回来团聚一下。你给大姐二姐,开虹打电话,要他们三家全都来。就说爸妈想他们了,要他们都回来陪爸妈吃顿饭。巧云的电话我来打。这样安排,你说好不好?”

    金开雷:“妈妈,您这样安排太好了。再见,妈妈!”

    崔柳艳:“你妈真是个精明人。你没有对她说是什么事,她心里都明白你的意思。巧姐的电话不要你打,由她亲自打。”

    金开雷:“妈当了几十年的农业大队妇女主任,观察人,观察事最厉害了。我们做儿女的在她面前说一,她就知道二,什么事都瞒不过她的眼睛。”

    崔柳艳:“我们提前一点去,事先把巧姐参与竞争支队长的事,对爸妈说一说,要爸妈劝她抓紧找关系,把工作做在前面,确保竞争成功。”

    金开雷:“老婆,我代表巧姐,感谢你对她的支持。”

    崔柳艳:“你这不是一家人说两家话吗?巧姐竞争成功,我在新闻系统也感到荣光嘛!”

    “只是开虹……”

    金开雷欲言又止。

    崔柳艳追问:“开虹怎么啦?”

    金开雷:“今天的全家聚会,只可惜开虹不能参加。”

    崔柳艳惊讶,继续追问:“开虹为什么不能参加?”

    金开雷:“开虹他……”

    崔柳艳:“开虹他到底怎么啦?”

    金开雷:“开虹执行特殊任务去了,他不能参加今天的全家聚会。”

    崔柳艳:“我看你没讲真话。”

    金开雷:“我讲的是真话。”

    崔柳艳:“你绝对没有讲真话。因为不讲假话的人,只要讲假话就会脸红。你从来没讲过假话,说起话来总是干脆利索,从不拖泥带水,更不会脸红。”

    金开雷坚持:“我没讲假话。我说的全是真话。开虹他的确是执行特殊任务去了。”

    崔柳艳:“你坚持按保密原则办事是对的。我作为家属也不追问了。”

    金开雷:“爸爸妈妈和弟妹追问时,你也和我一起这么回答。好吗?”

    崔柳艳:“好的。”

    附《河清海宴》全书目录:

    夜半脱逃

    一只土拨鼠,三辆路虎车

    所长睁不开眼睛刑警去向不明

    母亲远道探监,儿子怒吼不见

    第四节不给他武器,他就不会信任我们

    第五节他背后的保护伞硬得很

    第六节警觉与怀疑,继续跟踪

    自杀隐情

    便服还没穿热,又立刻换上警服

    两具男尸横陈地上

    书记镇长都不与她握手,生怕影响官运

    惊天秘密

    连只蚊子都飞不进,他凭什么本事脱逃

    务必用尽一切手段

    搜捕大网全面铺开

    第三章美貌少妇

    第一节救你不一定要告诉你

    第二节有人举报

    第三节最有力量的不是口头保证

    第四节解决问题的办法是想出来的

    第五节饭局就是战局

    第六节你总是像条饿狼

    第七节哪怕是天皇老子的人也要关起来

    第四章替夫报仇

    第一节泪洒公安接待室

    第二节电话里不谈敏感话题

    第三节银行行长遗书

    第四节拒绝出国

    第五节副书记向书记汇报个人廉政情况

    第五章拜佛路上

    第一节视察中望山

    第二节任前谈话

    第三节履职表态

    第四节不期而遇

    第五节虔诚地为副省长擦亮皮鞋

    第六节出尔反尔

    第七节一览众山小

    第八节越是身处风口浪尖越发怀念走过的辉煌

    第九节他预感自己的官路将一发而不可收

    第六章隔门偷听

    第一节以戴罪之身放手一搏

    第二节公安什么都不怕,就怕有内鬼

    第三节只要撤案,出价2000万元

    第四节岩脑壳从中作梗

    第五节帮忙可以,但不能帮白水忙

    第六节你收下的那100万元哪里去了?

    第七节干嘛这样逼我?

    第七章不按常规

    第一节刑事侦查最忌讳按常规出牌

    第二节只有傻子才不想往上爬

    第三节不谈伯爵手表,只谈茅台美酒

    第四节妻子的忠告

    第五节常务副局长最擅长作廉洁从警报告

    第六节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第七节钻戒蒙羞

    第八节如果把执纪监督工作前移

    第八章秘密部署

    第一节梳理首恶人生轨迹

    第二节跟什么人学什么样

    第三节向局长汇报

    第四节黑恶毒瘤疯狂生长

    第五节新的感悟

    第六节究竟有着怎样的内幕?

    第九章不速之客

    第一节要对付的是一张既强大又无形的网

    第二节强占公路与耕地

    第三节保全性命重要

    第四节见人就打,见物就砸

    第五节妻子被逼自杀

    第六节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第七节利用内线,从多条渠道放出风声

    第十章生死追踪

    第一节她掏出飞镖瞄准了美貌少妇

    第二节擦亮刑侦尖刀

    第三节飞刀掠过头顶

    第四节密林深处

    第五节两个女刑警的悄悄话

    第六节连环追踪

    第七节地上的尸体发出呼声

    第十一章惶恐不安

    第一节举枪瞄准了他的脑袋

    第二节虽然没砍中,但没有留下把柄

    第三节5个蒙面人

    第四节砍断一条腿,付酬50万

    第五节不能把他砍死,留着还有大用

    第十二章连环追杀

    第一节惊魂时刻

    第二节事不过三

    第三节寻找破脑壳

    第四节哪个男人不是从女人肚子里出来的

    第五节两只乳罩骗不过警察的眼睛

    第六节人活着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第十三章软硬兼施

    第一节只要不供出幕后主使,就有人救他出去

    第二节忠诚而又有本事的人,天下难找

    第三节人与人的关系,谁不是相互利用

    第四节是巧合,还是有人在背后操纵

    第五节这是达成和解的最后一公里

    第六节和解协议到手,脸色立刻就变

    第十四章大闹华田

    第一节牵线搭桥,敬酒先干

    第二节为了钱,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第三节你欠钱不还,必须找个朋友作担保

    第四节值班民警紧急出动

    第十五章非法拘禁

    要想扩大势力,必须有保护伞

    既然合作,就要干大事

    你说杀猪能由猪吗?

    对付不一般的人,必须用不一般的手段

    一个神秘电话,一场黑夜大解救

    还是不杀人的好,给自己留条后路

    第十六章两种手段

    千万不能开枪

    视频谈判,再次入套

    财务审批两支笔

    适当作些让步,并不是坏事

    第十七章深圳借款

    为了保住面子,假装没事

    你不要对我打什么歪主意

    朋友困难时帮一把,也等于是帮自己

    高铁站迎接贵宾

    男人有三爱

    第十八章威胁恐吓

    伟江东岸开起了讨论会

    谁要跟我玩,谁就是讨死

    发出不平的怒吼

    贪婪是支回旋镖

    第十九章儿女情长

    姐姐弟弟

    温馨的晚餐

    诗墙拓展了侦查员的新思维

    做官场上的女人最难

    母子有约

    第二十章幸福人家

    没有后台就别想升官

    平民身上也闪烁着伟人的风采

    传承红色基因

    一事当前,首先想到的是一个公字

    全家拍张合影照,留下美好的时光

    第二十一章竞争演讲

    列队进入会场,突接紧急报告

    是否进入书记别墅侦查?请指示

    没有绝对的成功,但有绝对的忠诚

    在女儿的陪伴下铿锵前行

    上面说了我过五关,下面再说我走麦城

    表面像个弱女子,实则是个硬汉子

    第二十二章探亲是假

    这世界上最苦最累的就是生意人

    把暗中护卫落实到每一个细节

    软刀子杀人不见血

    这是逼我于死地

    侦查归来,有重要情况汇报

    第二十三章变本加厉

    还我血汗钱

    冻结现金王

    翻脸不认账

    就着渔灯向省委省政府领导写信

    非法拘禁

    第二十四章生死较量

    第一节不答应提高利息,不许睡觉

    第二节看“活牛”与看“死牛”

    第三节强装笑脸,借钱还债

    第四节又使毒招

    再次入套

    秘密护送与闻风而逃

    第二十五章直捣匪巢

    包围与反包围

    邪恶一旦被放纵,如同老虎出笼

    他们并不是傻B,而是因为我们太聪明

    不将她从地球上灭掉,我就不是个男人

    第二十六章血泪控诉

    望江南深受其害

    没想到他那么可怜

    你不要拿政府来压我

    苦不堪言

    恶人先告状

    凡是错综复杂的案子都会经过反复较量

    第二十七章走投无路

    依法搜出《授权委托书》

    为保全家性命,被迫签下《还款协议书》

    法庭庭长时刻听从老板调遣

    越是黑心法官,嘴里使用法律的频率越高

    扫黑除恶,必须先打保护伞

    第二十八章自投罗网

    揭开层层面纱

    右脚黑袜子,左脚白袜子

    一副手铐奖赏4名歹徒

    悉数收入警车,押进办案区

    眼睛盯着他,洞察其内心

    警官对我太好了,还有犯罪行为要交代

    第二十九章别墅藏奸

    相见恨晚,连饮三杯

    上了贼船,就是贼做主

    一盒冬虫夏草,不成敬意

    一把手决定了,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有意把话题往深里引

    第三十章发号施令

    如果选择报警,他的路就走到了尽头

    从香港包机,上澳门豪赌

    我的命令,他不敢不听

    天大的事,都没有喝酒重要

    有其夫必有其妻有其父必有其女

    第三十一章大胆举报

    人去楼空

    我害怕我自己

    借款纯属子虚乌有,法院竟然采信

    两位女警官对他微微一笑

    明知有诈

    名义是协商解决,实际是逼我就范

    第三十二章发现两人

    我就变本加厉了,你能怎么样?

    这10万元港币算是犒劳费

    官职不大,权力不小

    继续跟踪,随时报告

    女法官对红包未予理会

    一事一报答,才能维持长久的关系

    第三十三章开脱罪责

    灭口不成,那就只有替他开脱罪责

    不当官就是没出息

    人分主仆,事分主次

    给当官的送钱,学问很深

    下属面前他像老虎,上级面前他像苍蝇

    省委书记义愤填膺

    良心、公心、责任心

    第三十四章夫人安抚

    既有忠心又有能力,就是难得的人才

    为了报答老板娘,前面是地雷阵也要冲

    如果用钱能摆平公安,他能被抓起来吗?

    主动要求现场指认

    包租飞机,是为了你我共同的安全

    为什么公安没有通知你去收尸?

    对邪恶的仁慈,就是对正义的残害

    第三十五章控制美女

    寻访镇党委书记

    警车一路向西,进入红莲村

    天无绝人之路

    他爱的不是我,而是我肚子里的娃

    大街发生绑架案

    放弃对他的追捕,他就放回我们的女儿

    第三十六章长途围捕

    有可能从地下线路逃往境外

    绑匪反复催促

    面孔一换再换

    第四节以警车为掩体,举枪瞄准

    第五节你没有杀人?那人是谁杀的?

    第六节尖刀不能说话

    死亡有诈

    你是我见过的最善良的民警

    心中的一根刺

    刹那间口吐鲜血,不省人事

    第三十七章视频会后

    上级面前,颠倒黑白

    面对记者,侃侃而谈

    两件衣服,枪口抵在腰间

    隔海召唤,二姐失踪

    魔鬼掩盖下的真相

    先进事迹报告会

    生死未卜

    鱼池密谈

    第三十八章错综复杂

    追捕途中,心生自责

    纯属巧合,还是别有原因

    你女儿在我手里,来慢了就见不到了

    你想钓我,我想钓你,看到底谁钓谁

    民警必须有一把解剖心灵的手术刀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第三十九章生死营救

    坠入惊涛拍岸的大海中

    扫黑专案组组长,讲话是要兑现的

    哪里才是老百姓讲理的地方

    第四节没有超强的记忆力,成不了合格的刑警

    第五节这个女警察可不是一般的人

    第六节受尽磨难,都因为你妈是警察

    因正义迟到而付出了重大代价

    为什么要追杀你?

    他今天不杀我不会罢休

    千万别让他跑掉了

    第四十章决战时刻

    关卡还是那些关卡,可我已经不是我

    我和他的那些事

    从迈阿密到基伟斯特,一路审问

    人与人之间讲的是礼尚往来

    省委领导批示

    他愿意出2000万元,向你表示酬谢

    因为我给了他回报,所以他才要追杀我

    彻底封住你的嘴,那样他才安全

    第九节表面参观书法展,实则暗中侦查

    第十节声东击西,引开他们的注意力

    第十一节几个威风凛凛的男女挡在了他俩面前

    第十二节泼上汽油,指令一到立刻点火

    第十三节洞口烈火,海上激战

    (新媒体责编:syhz0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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